牵 手——“老妻礼赞 ”(66届中三甲班 瞿永德)
2020/10/28
牵 手
——“老妻礼赞 ”
66届中三甲班 瞿永德
我和老妻
《牵手》(演唱 董文华)
又到长天过雁时,鸿雁归来又一年。
老妻转眼就要七十岁了。
时光茌苒,岁月如梭。和老妻共同生活的这几十年来,马不停蹄的忙这忙那,还未来得及停下来好好地“欣赏”吾妻,时光无情,转眼“芳菲已去”,已是秋风四起。吾妻老矣。
朱熹有诗云:未觉池塘春草梦,阶前梧叶已秋声。
其实老妻原本是年轻着的,只是嫁了我,由于我的“疏忽”,不懂得好好呵护,才可惜慢慢地变老的。
其实也不能怪我,那时我也年轻着,我也不懂,那个时代好像也不讲究“年轻”和“时尚”。
特别是吾这头“愚牛”,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这根“筋”。
四十年来夫妻,三千“恩宠”我你。携手兼程任崎岖,壮心一往只向前。几曾识年华?
但七十将届的老妻,如果真的论春秋,好像还不算老。
你看,眼前的老妻虽然红颜褪尽,云鬓添雪。但历经沧桑,洗去红尘后的清韵更加端庄。
你看,走过了三月扬花,七月流火,眼前的老妻秋菊正傲霜。
假如染一染发,着一套时装,老妻是否能少看十岁年华?
春花已随流水去,秋江载月正归来。
苏子诗曰:“横看成岭侧成峰”。
岭峻峰青,愚翁眼中的老妻七十还耐看着呢。这就是所谓的“情人眼里出西施”。
不过也不是愚翁我“老夫聊发少年狂”瞎说。因为一贯的,老妻是邻里乡亲,同学朋友们一致公认的“衣架子”。
坐拥“衣架子”身材的老妻,加之淡雅大方的举止,朴素的衣着,愈发的端庄。芳姿珍重,走到哪里都云烟四起,自带光环。
老妻举止大方,衣着朴素,珍重芳姿
碰到像吾这样的“慧眼”,怎能不识庐山真面目?
加之老妻从年轻到老都是与世无争的心态,“苍老”也就只能慢慢地跟在岁月的后面了。
只是布衣者老妻素雅惯了,不用时尚靓衣打扮,更“无意苦争春”,遂一任年华随风去,只把爱留住。
但我还是会鼓励老妻:汝倘若能略施粉黛,淡妆淡抹,看上去一定会再年轻三,五岁!
老妻属龙,吾属牛。天龙伴玉牛,不知是否是最佳“搭档”?
俗话说:男大三,金银山。
但愚翁金山银山么有,几十年来倒有“三座大山”(房子,读书和看病)压得我喘不过气来。
真不知是老话的误传,还是愚翁我的无能?
“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”。
老妻跟着吾,风风雨雨几十年,真的沒少受苦。
那时光,么有空调。冬天妻怕冷。我说,我就是“空调”,我帮你捂。
那年头,么有洗衣机。我说,我就是“洗衣机”,我来洗。
可是吾总是嘴上说着好听。“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”呢?又有几次吾是“言行一致”的呢?
倒是老妻,寒冬腊月,总是把吾的棉衣晒得暖暖的,把棉被晒得香香的,我钻进去,还有一窝的阳光。
不必说那一年四季的衣服替换,我总是衣来伸手;也不必说冬去春来衣物等的收贮,看得我雾水一头。老妻永远是忙碌着的。
别的不说,单说女儿从小到大的毛衣毛裤,“时装行头”,都是老妻亲手打亲手缝制的。老妻生就一双灵巧的手,裁剪,缝纫,还有刺绣等,是她的天赋,无师自通。走在街上,“美媚”们身上的靓衣,或是服装店新出的款项,只要让她瞧上一眼,必定回家后会“山寨”出一件来,把正妙龄的女儿打扮得十分“体面”。
我们成婚时,老妻有许多她亲手制作的陪嫁绣品。单就其中的一对绣花枕头,那精致的刺绣活,就让亲朋好友,四周邻居看了赞叹不已。
我谓老妻:胸中多少七彩梦,化作掌间云锦出。家里绣花的空调套,镂空的编织衣,布制的小娃娃等玲瑯满目……,老妻的手就是这样的“百变神通”。
老妻就是家里的“百变神通”
更要提及的是老妻的织补功夫,那是一绝。多年来邻居朋友们有多少锦衣和毛衫,或钩坏或虫蛀,经她一补,修复如常,你根本看不出丝毫痕迹。
还有织衣打毛线也是老妻的长处。自家人穿的毛衣不说,这么多年来还帮他人织打了许多。
老妻用细绒线千针万线织出的毛衣是那样的“挺刮”,叫人简直分不清到底是手工的还是机织的……,世间多少“无米炊”,都从巧妇手中来。
老妻是个“洁癖”。每日里扫地擦屋没得“消停”;家里的镜框,玻璃窗永远是锃亮锃亮的;桌椅要抹三遍,地板要蹲着一点一点地擦,角角落落的“阶级敌人”一个都不能放过。整日里老妻的身影总是在水槽边,有洗不完的衣,“汰”不完的东西……。就连吾种的盆花,花盆一星期也要抹上几遍,花叶也要用水洗洗。
人们常说,手是人的第二张脸。
老妻这样常年累月的干活,那双手,已再无昔日的“芳华”。世上多少人妻妇,纤纤玉手,败给了岁月的磨洗?爱干净的老妻就这样“牺牲”了一双手,把茅屋收拾得一尘不染。
真个是:“身是菩提树,心是明镜台,时时勤拂衣,莫使染尘埃”。
可愚翁我一屋不扫,却总想“扫天下”。
如此巧手如此人,“千年”不遇我逢辰。
勤俭持家的老妻虽有功,却使愚翁吾失去了一次又一次的“埋单”和“摆阔”的机会。
几十年来,老妻跟着吾,么有山珍海味,锦衣玉食;只有粗茶淡饭,四季果蔬,可老妻从不叫苦。
几十年来,老妻跟着吾,未曾“神雕侠侣”四海游,却是守着蓬牖茅椽,绳床瓦灶度年月,老妻从不埋怨从不叫屈。
古今多少布衣人,患难与共度春秋。
老话说:姻缘本是前世定,三生石上定终生。老妻和吾都是大龄晚婚。我等了那么多年,才把老妻从遙远的黑土地等来,这是否是上苍的安排?
天若有情天亦老。老妻跟了我这个无用的人,老天是有情呢还是无情呢?
跟了我这个无用的人,还有比老妻更傻的么?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里。
老妻从小体弱。在那“战天斗地”的年月,黑土地的风刀霜剑,未将青春热血冰冻,却使她积劳成疾,落下深深的病根。可是“钢铁炼成”的吾妻,无论是在黑土地还是返城工作,均是脚踏实地,勤勤恳恳地干活。任劳任怨,获奖众多,成为先进生产者。
那年代,单位里每次加工资,她是“铁定”的最高等级;有奖金,她是领导和群众一致推荐的“候选人”。那年月,单位里“应知应会”考试和其它什么青工比赛,她又总是“女状元”。
不像吾这个无用人,“寒窗”苦读几十年,到老还未能“范进中举”。巾帼不让须眉,愚翁我甘拜下风。
更可敬可佩的是,为了吾的心愿,老妻不听医生的忠告(老妻从小心脏不好,后来发展成严重的心颤),硬是顶着风险,给了我一个心爱的女儿。
有了心爱的女儿,老妻和吾愈发的心齐。风风雨雨的几十年里,老妻伴着老朽,“齐眉举案”,为着一个共同的“革命目标”:为着女儿的成长而努力着。
那些年,老妻节衣缩食,节约每一个“铜板”,为着我们的“革命事业”。
常言道:兄弟齐心,其利断金。愚翁我要说:夫妻齐心,其利岂止断金?锲而不舍,金石可镂。
愚夫惠妻的“齐心移山”之志,终于换来了女儿的金榜题名,岂不重于千金?
“落霞与孤鹜齐飞,秋水共长天一色”。
老叟在此借这千古名句一喻:愚夫和惠妻也是可以齐飞共舞,共唱丽歌一曲的。
行文至此,列位看官:
千万不要被愚翁的“花言巧语”给蒙蔽了。好像吾之夫妻如此“恩爱”,如此“和谐”。说什么“孟光接了梁鸿案”,扯什么“齐眉举案”。
我想,“千年修得同床眠”的夫妻也总是要吵架的吧?特别是像愚翁这样的“牛脾气”,“驴脑子”,常常会莫名其妙地和老妻“瞎闹”。但老妻总是和颜悦色地与吾“汰脑子”,如若“驴脑”再不醒,老妻真的生气起来,就把吾甩在一边不理我。
每到这个时候,愚牛虽愚,也是会“轧苗头”的,“识事务”的。一见“龙颜”不悦,“愚牛”立马趴下。外表“称臣”,心里却念念有词:“好男不跟女斗”、“好汉不吃眼前亏”,……,遂硝烟四散,风平浪尽。
真个是家有贤妻,男人不横。
和老妻“红脸”的日子,我常常会想,我好可怜,真像是一个“四类分子”,处处受“监督”,好不自由。可老妻不在的时候,我又是如此的寂寞,心不知往哪儿放,饭也吃不香,总盼望着老妻能早些回来。我不知道离开了老妻,我走出去是否还会“体面”干净,我也不知道离开了老妻,在家里我是否还能找到我要找的东西?
活了这么大的年纪,读了这么多的书,我唯一能够明白的是,家庭伦理上,有一句古语是应该纠正的:“夫妻本是同林鸟,大难来时抱更紧”。
说了这么多老妻于我难能可贵的话,其实愚翁于老妻也是大大“有功”的。
别的不说,就说老妻在心脏顽疾治愈前,几十年来,凡是要跑远路的,访友拜客的,跑腿还礼的等等诸事,因着老妻的病(晕车,心颤)不能外出,不能行远,这些事都由吾“鞍前马后”替妻去効力。老妻却稳坐“钓鱼台”,在“帐中轻松指挥”。
君若问,愚翁为什么这么小心眼,要“记仇”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?君有所不知,因为愚翁从小到大,最不喜欢最烦的就是抛头露面,人情往来。拎着大包小包去作客,去人情还礼,是多么有损吾“读书人的清高”。
可年久日长,人在世上这种事情还偏偏的多。偏偏的老妻还把人家有恩于我们的,帮助过我们的情,记得特别的牢。害得我好“劳顿”,好失吾的“体面”。
吾为何会遭这份“罪”呢?想了几十年,临到老了方才想明白。原来上帝没这么好心,它老人家不是白白赏我一个“美妹”,一个贤妻的。它是要我去做老妻的“跟班”,去做“跑腿”的。那句“夫唱妇随”的老话在吾这里是要“拨乱反正”的。“妇唱夫随”才符合实际。
一直还记着老妻做心脏大手术的往事。
老妻的心脏病,在过去的几十年里,一直折磨着我们。虽然老妻很顽强,带着病上山下乡,带着病生儿育女,带着病坚持上班工作和家务,但“英雄就怕病来磨”。而且病魔无情,越发越频,越发越重。那些年严重时前后有过三次住院。
所以我们四方打听,几经考虑,终于决定做一个当时比较先进的心脏“射频消融”手术。
术前,老妻把家安排得妥妥当当,然后去了医院。
然后,在医院的大病房里等待着手术。
然后,在大病房众多的患者中,我们既无背景,又未送礼,赢得了留德归来的心脏主任的主刀。
然后,就是“画押”签字。
签字的那一刻,我心中茫然不知所措,握在手中的笔,久久地落不下去。护士小姐已经讲得很清楚了:手术是电击心脏。医疗器械从股动脉进去,到达心脏,然后用电击的方法把病灶烫去……
手术有风险……,我犹豫着。我真不敢相信我要作这个决定……?
护士小姐在旁边不停地催促着。
我握笔的手微微颤抖着,落笔似有千斤重。我呆呆地望着四周,耳边已不知道护士小姐在说些什么,脑海里就是四个字在打滚:手术、风险,风险、手术……
此时的我左右为难,真是签也不好,不签也不好。想着“风险”两字,我几乎要临阵退却了。
可是,为着做这个手术,我们已经打听了好多年,考虑了好多年。如今终于下决心做,已经走到了这一步,难道就这样放弃了不成?
不做这个手术,老妻病情愈发愈频,愈发愈重,几成“废人”。以后的几十年日子如何度过?
做此手术,电击心脏,几多吓人。如果电流过大、如果医生掌握不好、如果……
今日之手术,就是生死一博。已经没有如果。
思忖再三,此时的我,不能再犹豫,不能再做“愚牛”了。我是“大丈夫”,我必须作出决断。
苟利老妻生死以,岂因优柔而寡断。
然后,我重重地落下了笔。再然后,三十年沉疴一朝去。
老妻彻底“解放”了,愚翁我也从思想上得到彻底“解放”。
十多年了,笼罩在我头顶上的乌云终于散去,云开日出,我那颗久沉于黑暗中的焦虑之心终于又见到了光明。
黑云压城城欲摧,甲光向日金麟开。
冲天香阵透长安,满城尽带黄金甲。
我在心底大声地诵念着这些诗句,一吐自己的心声。
这个手术,有许多的患者后来旧病又复发了。十年了,老妻至今还好好的。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福报,我只能为老妻深深地祈祷。
电影“渴望”有歌唱道:
“有过多少往事,仿佛就在眼前……,相逢是苦是甜,好人一生平安……”。感谢上苍。
生活是一条河。我和老妻驾着一叶扁舟,左也是患漫,右也是患漫,驶过多少急流险滩。不管是波滔凶涌,还是风平浪静,两岸青山相对出,轻舟已过万重山……
愚翁喜“笔耕陇亩”,好为“愚牛”吟。却因腹中空,底子薄,只能是“滥竽充数”,关键时刻总要露马脚。常常是“状元”文将成,却因一字一句不通而焦头烂额。急汗连连,六神无主之时,总是老妻前来“救驾”,使吾“化险为夷”,重新“老牛耕地”好着鞭。
为有慧妻做后盾,敢叫愚翁胜三分。
俗语说:有其娘必有其女。在老妻的言传身教下,女儿一路茁壮成长,读书时用功,工作后努力,先进模范年年榜上有名。
心存善念,中缔结福,自然地春茁兰芽,秋生桂实。
俱往矣,往事联翩。
隔代带娃辛苦并快乐着
今日之老妻,升格为外婆。人说隔代更宝贝。 老妻是隔代带娃更努力。
每日里朝吃喝拉撒,关心有加。每日里嬉笑玩耍,读经算术。还要外出兜兜圈子,“见见世面”,忙得不亦累乎?特别是饭后午睡前,讲故事,念儿童读物,那是必须的。日长世久,家中千余本的儿童书籍都几乎翻烂了。
讲故事的时候,念书本的辰光,读着读着,我看忙了一上午的老妻,眼皮都几乎要“搭牢”了,可是小东西还沒有睡着。可怜天下外婆心!
如今的小东西,在外婆的精心调教下,玩的时候尽情地玩,学习的时候专心致志地学习,已经有了良好的生活习惯和学习习惯。
小东西尚在中班,板车滑得如飞,说话出口成语;字写得端端正正,算术已经能做应用题,还带着点逻辑思维。小东西这样的健康活泼,这般的伶牙俐齿,有着外婆多少寓教于乐的心血呀。搂抱着小东西的老妻,哼唱着数不完的童谣,走过了多少外婆桥。
“艰难困苦,玉汝于成”。
我不知道这句古语用在老妻的身上是否妥当?但我知道,曾经是“半条命”的吾妻,历经千难万险,顽强挺立,撑起一个家,培育两代人是多么的不易。
别看老妻人前笑容可掬,谈笑风生,云淡风轻的样子,可是到了晚上常常不是腰酸就是背痛,“原形毕露”着。
“母爱的母爱——老带小”是伟大的母爱二次方
都说母爱是伟大的。可是现今这社会,“母爱的母爱——老带小”好像也是很伟大的噢。
儿女们是无可奈工作忙,老人们是似曾相识带孙忙。当今的一代带娃族,银发飘飘,老当益壮。挑起了本因是儿女们责任的新时代的新老人,已然成潮。任重而道远。
我不知道这是社会的进步还是退步?
但“弄潮”的人儿都知道,从襁褓中把娃带大,就再也舍不得了,对第三代的爱已超过了对自己的儿女。中国特色万万千,带孙带娃算一件?
人生在世,年轻时,我们不惧岁月的漫长,年老时,常感叹人生的苦短。而即将跨入七十的老妻,因为有了小东西,又焕发了生命的激情,全然忘记了苦和累,忘记了自己的年龄,忘记了自己曾经是“半条命”,我真不知道是喜还是悲……
老妻常说:“在这个世界上比我们好的人,还有更好;比我们差的人,还有更差。我能‘捡回了半条命’,健健康康地活着,还奢求什么呢?”
老妻是这般的通透。羞得我这个到老还在“呐喊的读书人”无言以对。听妻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。
老妻是个要面子,自尊自强的人,所以她也从不“命令”我做这做那。但吾怎能“不识好歹”呢?
在家的日子,她晾衣我提竿,她口渴我端水,吃水果削好皮还不忘送到她手里。
外出的时候,雨天时,烈日下我抢着打伞,夜色中扶着她跨过淤泥和水滩,走过坑坑洼洼。
老妻的胃口差,吾平日里总想着法烧些可口的小菜,想着能合她的口味。老妻爱喝咖啡,吾每天给她煮上一杯我自制的特色咖啡,还不忘多加些牛奶。
我这个无能无用的人,还能做些什么呢?
老妻嫁了我,赌上了她的一生,我只有“不忘初心,牢记使命”,一如既往地照顾好老妻。
愚翁自有愚翁情,一蓑烟雨任平生。
年轻时,看着多少父辈们并肩远去的身影,如今老了,我们自己也相携着走来。也许,这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平常不过的平民夫妻。也许,正是有了千千万平民夫妻的平常生活,这个世界才有了人间烟火。
黄浦江的潮水涨了又退,退了又涨。潮涨潮退中流逝了多少普通平民的悲欢和梦想。
关于老妻,说着说着话就长了。
先生诗曰: “惯于长夜过春时,挈妇将雏鬓有丝”。
老妻未老,“挈妇将雏”的愚翁,十几年的夜班:“惯于长夜过四季”;四十年的马不停蹄,倒是真的有些累了,已经有些力不从心,垂垂老矣……
啰啰嗦嗦说了这么多,借用一句古诗来结束吧:
生死契阔,与子成说。
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
只要人生终点有老妻在,任凭严冬酷暑风雨狂……
嗨,我的老妻……
编后:重阳节刚过,我们向大家推荐66届中三甲班瞿永德校友的“老妻礼赞”。此文标题“牵手”二字是小编自行添加的,并未征得作者允诺,不知妥否?
初读“礼赞”,便有一股热乎劲盘旋于胸间。确实,如果没有真实的情感,是写不出如此精彩而扣人心弦的文字的。
按照毕业届别和文中所叙,瞿永德和他的夫人应该都已是七旬或近七旬之老者矣。然字里行间的激情渲染,并不亚于青春男女之真情倾述。何也?此乃“布衣人,患难与共度春秋”。
进入古稀之年的老校友,在人生的道路上已经历了太多,也收获了许多,在半个多世纪的生活中,能够有瞿永德和他夫人这样的旅伴相随,岂非幸事?
愿我们的各位老校友都能和家人携手相扶,安度晚年!